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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 四季,你真會玩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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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澤源,我來了。”

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,明四季的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,他的臉已經比冰還要冷。

“四季……想……你……”蒼白的唇,說出來的話已經語不成句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啪嗒啪嗒的眼淚不斷滴落下來,還未落到地上,就已結成冰粒。

明四季趕緊擦幹凈眼淚,她不想眼淚滴到柳澤源身上,會很冷的。

拿出防寒服想給他穿上,卻發現他身上還有好多松針刺了進去,根本無法穿衣服。

安東跑了過來,用碩大的虎頭拱了一下明四季,扭頭向她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後背。

明四季明白了他的意思,輕柔的抱起柳澤源就爬上了安東的後背。

隨後其他幾個隊員將他們的防寒服拿了過來,明四季一一接過,將那些衣服輕輕的裹在柳澤源的腿上,身上。

她現在想抱著他,溫暖他,卻因為那些松針,無法靠近,這一刻她真的想把那個攻擊柳澤源的人撕成碎片。

這時她才註意到,松針的攻擊早已經停止,被她射下來的海東青也不見了蹤影,只有她的陌刀立在雪地上,在暗夜裏閃著寒光。

不過現在顧不得這麽多了,她要先把柳澤源救過來。

其他隊員幫明四季拿了陌刀,一行人開始全速往庫茨克飛奔。

沒了來時的小心翼翼,他們現在拔腿狂奔,在陰暗的針葉林中激起陣陣碎雪。

明四季此時已經不再哭了,盡可能不碰到那些松針,她將柳澤源緊緊的抱在懷裏。

他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,只有極其微弱的呼吸,臉色青白,曾經艷麗的紅唇也成了灰白色,無論什麽時候,明四季都沒見他如此虛弱過。

她一定要把他救回來,現在還沒到午夜,她還有時間。

高高的松樹上,吳穹看著遠去的猛獸,和那個伏在猛獸上的身影,一向淡然無波的面容扭曲了。

只差了一點點。

明四季居然這麽快就清醒過來,以及,為何剛剛他的聲波對她無效了?

他最討厭這些不可控的東西,這一次,不可控的東西已經太多了,先是風雲動,再是明四季。

看著躺在一堆樹枝間奄奄一息的靖鴻,吳穹的臉色更差了。

這次不行,還有下次,柳澤源的鱗片已經送走,應該要不了多久,就能研制出完全為柳澤源量身訂造的藥品。

一抹笑容浮現在他臉上,吳穹輕柔的拍了拍身下的古松。

“我們回魔都。”

就在明四季他們回到庫茨克時,遠處樹梢上的人,也消失個無影無蹤。

怕引起居民註意,沒了防寒服的猛獸都留在了樹林裏,只有穿著防寒服的幾個人陪著明四季一起進了城。

明四季抱著柳澤源一路狂奔,跑進了他們居住的宅院。

進門之後,安東迅速打開了暖氣,點燃了壁爐。

用最快速度在壁爐前鋪了一塊毯子,將柳澤源放在上面,明四季開始給他清理身上的松針。

不知何時,他手上的毒牙已經縮了回去,那一片區域,是紮進松針最多的地方。

明四季最先清理了那一片的松針,然後才輕輕的觸了一下他蒼白的臉龐,冰一樣冷。明四季的手顫抖了一下,還是將他額頭上的幾根松針小心的拔了下來。

就見柳澤源原先合上的雙目,微微張開,只透著一線亮光,他在看著她。

嘴角緩緩勾起,有些僵硬的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
“混蛋,你都快要死了,還顧著笑。”明四季眼圈又紅了。

不再看他的臉,她怕真的會失控大哭起來,她開始專註於清理他身體上的傷口。

有不少松針幾乎沒入他的血肉,如果是平時的柳澤源,這些松針怎麽也不會傷到他一絲一毫,現在出現這種情況,只能說明他已經到了極限了,甚至妖丹裏的能量都快要用盡。

一根根的將松針拔下來,把傷口清洗幹凈,然後滴上她的血。

明四季在周而覆始的重覆這個動作,這種細小的傷口,實在太多了。

等她清理完畢,柳澤源已經昏了過去。

冰冷蒼白,要不是胸口還有微弱的跳動,幾乎就跟個死人一樣。

身上密密麻麻的傷口雖然被明四季用自己的血液抹了一遍,修覆的卻極其緩慢,他的生命特征幾乎停滯了。

也許他現在還能活著,只是依靠妖丹剩餘的能量在支撐。

“四季,我們現在要不要找個醫生過來?”安東也很擔憂的看著明四季做著這一切。

他這樣一問,倒是提醒了明四季。

迅速找到手機,明四季撥了沈暮秋的號碼。

“哎喲,四季,渡蜜月還能想著我……”

“閉嘴,現在柳澤源快死了,他被人暗算,在接近零下四十度的雪地裏變身,凍了七個小時。”

“這樣都沒死?”

“你是不是想死?”明四季恨不得從手機裏把她掏出來捏死!

“四季別生氣,他不是普通人,不需要按摩恢覆血液流動,你直接把他放進40度的溫水裏,一直保持這個溫度,如果你有妖獸精華的話,可以餵他一些,然後,等我過來。”

“好,我馬上做,你什麽時候過來?”

“掛了電話我就找林主席要專機……”

明四季掛了。

“安東,有沒有熱水,我需要40度的熱水,放滿浴缸。”

“你們住的房間裏的熱水器應該可以調節到這個溫度。”安東趕緊跑到他們居住的房間,開始往浴池裏放水。

明四季輕輕的抱起柳澤源,走向他們的房間。

“四季……需要我幫忙你說一聲。”風雲動不自在的動了動,從雪鉆旅館回來後,四季一眼都沒看過他了。

明四季依然沒有給他一個眼神,只是冷著臉,繼續前行。

來到房間裏,明四季馬上把柳澤源放進浴缸,對安東說了聲謝謝,就讓他先出去了。

水溫正好。

明四季也把衣服脫了,到浴缸裏幫他清洗身上的血汙。

當初在嵊泗群島,他們就經歷了一次,沒想到又來了一次。

清洗幹凈之後,明四季放走了汙水,重新放了一浴缸清水後,她才走了出來。

擦幹身體,裹上浴衣,翻找他們的箱子,找到了剩下的幾塊妖獸精華。

匆匆的到壁爐邊烤了烤之後,明四季又回了他們的房間。

可是柳澤源現在已經昏迷了,根本沒辦法吃下去。

明四季想了一陣,又出去找安東要了一個料理機,把妖獸精華打碎,混著牛奶,她開始一口口的給他餵下去。

整整三大塊,給他全部吃完之後,才發現他胸口的溫度稍微上來了一些,細小的傷口也開始緩慢的愈合。

明四季坐在了浴缸邊,緩緩的滑了下去,壓抑了許久的恐懼不安,現在才慢慢的消散,只是心中的那些痛,卻怎麽也消不去了。

柳澤源,你一定要活下來,現在開始,換我守護你。

整整一夜,明四季都沒合眼。

不斷的給浴缸換水,測量他的體溫,檢查傷口的愈合情況,有時候,明四季也會到水裏去,抱著他,溫暖著他。

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安心。

因為他說過,她是他的人形暖爐。

第二天一早,沈暮秋他們就到了。

這個速度絕對是快的不能再快了。

據她的助手陳暉說,下了飛機之後,其實他們是飛過來的……

果然有翅膀的妖種就是方便。

沈暮秋一反常態,不再嘰嘰呱呱,剛到這邊就匆忙的進了明四季和柳澤源的房間。

看到柳澤源後,開始全面檢查他的各項體征指標。

折騰了快半小時,沈暮秋才長長的出了口氣。

“四季,柳總怕是要冬眠了。”

“怎麽說?”

“身體受損太嚴重,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,休眠期間,他自我修覆的速度比清醒時要快。”

“其他方面呢?他的腿……”明四季眼圈又紅了,她剛找到他時,那兩條腿已經完全不能動了,都凍成了青紫色,如果是一般人,都是要截肢的,現在在溫水裏泡了一夜了,兩條腿還是冰涼。

她無法想象,一個像柳澤源這樣的人,如果失去雙腿會怎樣。

“他的腿確實凍的挺嚴重的,不過也不是不可修覆,等一段時間能挪動了,最好帶他去溫暖的南方,如果能一直生活在溫暖的水域裏,過個半年,他應該能痊愈。”

“半年……南海那邊行不行?”如抓住了救命稻草,明四季心中一陣激動,只要能好,半年就半年,她會一直守著他,幫他恢覆。

“南海可以的,在這裏再修整幾天,要不你們直接過去吧,三沙那邊有我們的人,讓他們提前準備一個地方給你們住就行了。”

“那太好了!”明四季突然有些手足無措,不知道要不要趕緊整理東西,迫不及待的,她想趕緊過去。

“四季,冷靜下來,其實還有一個前提的。”沈暮秋看著焦急的明四季,忍不住嘆了口氣。

“什麽前提?”

“需要他醒來一次,變回真身,這樣修覆的才最快。”

“他……冬眠期間會醒嗎?”

“我也不知道,你可以試著喚醒他看看,喚不醒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。”

沈暮秋輕輕搖頭,柳澤源這種冬眠的程度很深,不知道到了溫暖的水域能不能稍微恢覆一些,只能是希望了。

一連三天,明四季寸步不離的守著柳澤源,帶來的妖獸精華已經全部給他吃了,他身上細小的傷口也已經差不多修覆完成,只有肩上和後背,有幾處像是被抓傷的痕跡,一直修覆的很慢,傷口太深了。

這一定是那只海東青幹的。

說到這裏,明四季咬了咬牙,她記得,吳穹的手下就有一個海東青,而能操縱樹木的,這世上不超過三個人,吳穹身邊正好就有一個。

然後呢,她能怎麽樣?就算去妖聯投訴,她拿不出任何證據。

那只海東青一根毛都沒落下。

安東和他的隊員們,也沒見到古松的影子。

這是第一次,明四季見識到了吳穹的手段。

他永遠躲在後面,哪怕用聲音操控她,卻從來見不到他人在哪裏,最可怕的是,就算他們當場抓住了古松和海東青,也是跟吳穹沒有關系的,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他參與過的痕跡。

你怎麽證明自己被他用聲音迷惑了?

根本沒法證明。

壓住了心中的怒火,明四季再次劃破了手指,將鮮血滴到柳澤源身上的幾個傷口中。

雖然修覆的緩慢,但是比不用要好。

這三天裏,歐洲妖聯過來不少人,甚至華夏那邊也飛過來一批戰力高強的大妖,一起守在了庫茨克。

半個月過去。

柳澤源身上的幾道比較大的傷口也基本修覆了,他們決定返程回華夏,不過這次不是回魔都,而是直飛南海。

專機上放了一個特殊的恒溫水箱,還有一個很大的蓋子,只留一個開口,可以讓柳澤源把頭放在外面。

明四季對這個恒溫水箱很滿意,聽說還是他們臨時改造出來的,倒是挺好用。

一直飛了八個小時,他們才到西沙群島上的一個島礁。

這處小島面積不大,中間有個天然的小湖,還有一片造的非常隱蔽的房子。

此時已經有很多刀鋒組的隊員等在了這裏,他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負責保護柳澤源的安全。

當明四季和一幫人一起把裝著柳澤源的水箱搬下來時,看見林奇和宋不平正在湖邊站著等著他們。

“四季,沒事了,他會好起來的。”宋不平張開了雙臂,匆匆走過去,抱了抱明四季,拍著她的後背。

這一刻明四季又想哭了,不過她只是眼圈紅了紅,忍住了眼淚。

她不想再做那個需要大家一起護著的人,她要變強,成為可以守護他們的人。

只是此刻,她還太弱,而柳澤源只靠她是保護不了的,她需要他們。

林奇安排了眾人把一切都安置好,也安慰了明四季幾句,讓他們近期什麽都不用想,就好好的在這裏養傷,有什麽需求只要一個電話給他,都會滿足她的要求。

之後,林奇來到柳澤源身邊,抓著他的一只手,足足坐了兩個小時。

那臉上的神情,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,如慈父,如友人,有憤怒,有心痛,最終化為一片平靜。

林奇起身,帶著幾個人一起離開了。

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,這裏有他們,應該可以了。

他要在柳澤源真正成長起來之前,把所有的道路都鋪好,也許,他的時間就像宋不平那樣,不多了。

宋不平留在了島上,他不放心。

這天晚上,明四季將柳澤源抱著來到湖邊的一個小水池裏。這是一個人造的池子,和溫泉池很像。

將他靠在水池邊,她靠在他身上。

“澤源,怎樣才能叫醒你呢?”明四季在他臉上吻了一下,他沒有一絲回應。

曾經艷麗的紅唇,現在依然沒有恢覆,只是有些淺淺淡淡的紅色,和他以前的氣質完全不同。

嘆了口氣,明四季湊過去,吻住了他的唇。

不同於曾經的火熱,現在柳澤源的唇也是冰涼的。只需輕輕的撩動,明四季就撬開了他的唇齒,找到了他的舌頭,和他纏在了一起。

沒有回應。

明四季繼續吻著他,直到他的兩片唇都變成了粉色,才放開了他,總算紅潤一些了。

夜晚的水,溫度稍稍有些下降。

明四季又把他抱回了恒溫水箱。

現在水箱裏還放了一張類似床的東西,讓他可以舒服的躺在上面。

之後,明四季就這樣楞楞的看著水箱出神。

“四季,明天就是元旦了。”

明四季回頭,見宋不平正站在她身後。

“元旦怎麽了?”明四季轉過頭,繼續看向柳澤源。

“原本想在元旦給你們倆完婚的。”

心中一震,明四季想起來了,在她和柳澤源在一起的第二天,林奇就說讓他們在元旦結婚,她還以為只是一句戲言,看來他們真的是在準備了。

想起那時柳澤源看向她的神情,又是一陣酸楚襲來。

“師父,等他好了,我一定馬上嫁給他。”

“嗯,也只好這樣了,你早點休息吧,我看你有很多天沒怎麽睡了吧,夜裏我可以守著他,你要是不放心,可以在旁邊鋪張床,我看著呢,沒事的。”

明四季點點頭,她這樣下去確實不是辦法,累垮了她,她不放心由別人來照顧柳澤源。

拉來一個床墊,明四季就這樣在上面睡了過去。

幾乎是腦袋剛沾上枕頭,明四季就睡著了。

看著明四季熟睡的模樣,宋不平輕輕的嘆了口氣。

這倆孩子,還真是一波三折。

第二天,島上又來了一批人。

餘皓皓、賀東明、瑪瑙,三人乘著一個小型游艇過來了,開船的正是明四季在嵊泗群島認識的胡力,那只鵜鶘。

幾人剛下船,餘皓皓就招呼了一大幫刀鋒組的人過來幫他搬東西。

一大堆箱子,也不知裝了什麽。

見明四季走過來了,餘皓皓大步上前,一把抱住了她。

“姐,沒事的,澤源叔那麽厲害,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
明四季回抱了他。

“不要叫他叔。”

“噢對,是姐夫!”

明四季拉開餘皓皓,捏了一下他的臉,“你怎麽跑過來了,快期末考試了,別掛科。”

“你們吶,什麽事都不讓我參加,天天就是讓我好好學習……等考試那幾天,我會回去的,保證不掛科。”

“你最近要留在這裏?”明四季又擡頭拍了一下他的腦袋。

“對啊,不然你吃飯怎麽辦?”餘皓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。

“關店了?”

“先關一段時間,還是這邊更重要,對了,你看,那幾箱子全是你們前段時間弄的妖獸精華,我全帶過來了,夠你和澤源叔,不,和姐夫吃好幾個月的。”

餘皓皓一臉得意,有些邀功的看向明四季。

明四季又捏了一下他的臉,也走向船邊。

刀鋒組的隊員們已經全部卸好,開始往廚房搬去。

見明四季走過來了,瑪瑙一下子竄了過去,張開粗短的雙臂,就要來個抱抱。

“四季,我來陪你訓練的!”

明四季一只手撐住他的額頭,擋住了這個熱情似火的抱抱。

不禁想起了第一次見瑪瑙時,她要捏瑪瑙的臉,結果瑪瑙被柳澤源一把甩了出去,還說說好的只能對他動手……

唉。

見明四季的臉色暗淡了下來,瑪瑙伸出的雙手也落了下來,轉為拍了拍她的手臂。

“柳總是我見過的最棒的大妖,他一定會重展雄風的!”

明四季回過神來,沖瑪瑙笑了笑,“嗯,他一定會和以前一樣的。”

“四季,我們把你和他的衣物帶來了一些,皓皓說你們會用得到。”賀東明拎著一個大箱子,一雙眼睛滿是關心的看著明四季。

明四季接過箱子,一樣捏了一下賀東明的臉,“謝謝你們。”

她真的高興,他們幾個,全都是可以讓她放下面具,安心相處的人,這段時間,她大概最需要的就是他們了。

於是,從這天開始,明四季情緒恢覆了很多,重新進入了訓練狀態。

每天做的就是,吃妖獸精華,和餘皓皓、瑪瑙一起對練,甚至賀東明有時候也會加入,他的戰力最弱,不過他變身之後他們就很糾結了,誰也夠不著。

那只丹頂鶴真心的漂亮。

還有一件例行公務,就是每天早上把柳澤源抱出來,到小水池裏坐著曬太陽。

她發現曬太陽之後,柳澤源的唇色好像又恢覆了一些,看來溫暖的陽光確實對他有好處。

餘皓皓把一部分妖獸精華做成了糊狀,可以直接給柳澤源吃下去,省了明四季不少心思。

每到晚上,明四季開始幫柳澤源清洗身體,刷牙,然後給他一個深入的晚安吻。

這期間,她還收到一個大包裹,是安東從俄羅斯發過來的,全是他們留在庫茨克和雪鉆旅館的衣物和私人物品。

同時,安東還用中文給她寫了一封信,上面列了韓鳳鳴曾經在俄羅斯的行蹤。只因她曾經問過安東一句,沒想到他還記得。

上面最近的記錄,是三個月前,後來韓鳳鳴再去了哪裏,已經沒人知道。

信的最後一句,是一句俄語。

明四季請教了宋不平,才知道那句的意思是:願你安好,冬日的晚霞。

宋不平饒有興趣的看著明四季,徒弟又招桃花了。

明四季白了宋不平一眼,繼續投入到她每天的例行訓練中去了。

半個月後,明四季終於在一次玩親親時,發現柳澤源的舌頭動了一下。

這簡直是給了她極大的鼓勵,看來柳澤源要醒了!

這時餘皓皓因為期末考試,要回去幾天,晚上來鬧明四季的人就更少了,心情逐漸平覆的明四季惡趣味一上來,開始做一些不那麽厚道的事了。

每天的晚安吻,已經不僅限於他的唇了……

她有個很瘋狂的想法,如果他對她有反應了,那證明他的腿也在恢覆,所以,想辦法刺激一下看看……

一開始,確實沒什麽效果。

在餘皓皓說考試已經結束,過兩天就飛過來時,柳澤源終於給了她第一次回應,明四季簡直開心到爆。

宋不平問她柳澤源是有什麽好轉了嗎,明四季只是紅著臉點頭,卻不說是哪裏好轉了。

又過了幾天,餘皓皓回來了,繼續做他們的大廚。

同時,在那個晚上,偷偷的,明四季沒有把柳澤源抱回水箱,而是在小水池裏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,開始做她的極其沒節操的實驗。

當那陣激情過去之後,明四季回過神來,就發現柳澤源的嘴唇居然變成了接近以前的紅潤顏色。

情不自禁的,明四季又開始吻他,她太懷念那兩片紅唇了。

忘情親吻的明四季,卻沒註意到,那雙狹長魅人的雙目睜開了。

一只修長大手,微微上揚,似乎試了好幾次,終於抓到了明四季的脖子,往外輕輕一扯,將兩人的嘴巴分開了。

“四季,你真會玩。”

明四季呆了。

下一瞬,兩行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。

“柳澤源你醒了……”明四季開始胡亂的啃著柳澤源唇、臉、脖子,死死的抱住他,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喜悅了。

“最近總夢見你。”

柳澤源輕輕的抱住了她,他的力氣還不夠。

“澤源,沈暮秋說讓你變回真身,那樣恢覆的更快。”

明四季陡然想起這件事,立馬從柳澤源懷裏擡起頭,看著他的目光滿是急切與眷戀。

“好,我醒不了多久,最多還有幾分鐘吧,現在眼睛就想合上,要不是老夢見你和我在……我大概也不會睜開眼。”柳澤源輕輕的笑了笑,一只手從她身上撫上。

這丫頭果然是個小瘋子,不過他都快愛死了。
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試試這樣你會不會醒來……”明四季臉紅了,這事確實挺沒節操的,不過還真的有效果了。

“今後只要你敢做,我就陪你。”柳澤源的笑容越來越大,只是眼神也越來越迷離,他又要睡去了。

明四季擡頭正好看見了柳澤源昏昏欲睡的模樣。

“餵,快變身,變好再睡!”明四季急忙搖晃了他幾下。

“嗯。”

低低的應了一聲,就見柳澤源往後一仰,倒在了水裏。

一層層青色白色的鱗片不斷出現,人身化為一條巨大的九頭大蛇,幾乎剛伸展出去,整條蛇身就不動了。

他睡著了。

只有一個碩大的蛇頭,就趴在明四季旁邊,以一個溫柔的姿態,拱在她懷裏。

柳澤源變身引起的水聲,還是引起了眾人的註意,刀鋒組的人全跑了過來。

宋不平和餘皓皓他們也從房子裏奔了過來。

就見柳澤源已經變回真身,靜靜的躺在湖裏,睡著了。

而明四季,正衣不蔽體的抱著一個大蛇頭,一臉傻笑。

“咳咳,四季,你註意點影響。”

宋不平老實不客氣的指了指明四季露在外面的半邊胸口。

明四季一驚,她都沒註意什麽時候泳衣被柳澤源扒下來了半邊,趕緊拉上去之後,明四季迅速把臉變成了冷冰冰的模樣。

其他刀鋒組的隊員也有些不自在的轉過了頭,雖說他們因為總要變身,赤身裸體什麽的,早見慣了,可明四季……她的身材委實太誘人了一些……

賀東明的臉色已經紅的滴血,悄悄的躲在餘皓皓身後,掩飾著自己的尷尬。

“四季,柳總他醒過來了?”

瑪瑙倒是什麽都不在意,邁著短腿就往明四季那邊跑。

明四季把衣服再整理了一下,才輕輕的放下蛇頭,走了過來。

“他剛才醒了幾分鐘。”明四季臉上還有些紅,一樣有些不自在的掃了眼周圍的人。

“才幾分鐘,你們就……”宋不平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明四季。

“師父,您老人家能不能收收腦洞……”明四季有些咬牙切齒的小聲對宋不平咕噥了一句。

“看你那模樣,不這樣想才怪……”宋不平也小聲的回了她一句。

明四季深吸了一口氣,平靜下來,其實她做的事情比他師父的腦洞還要大,柳澤源還沒醒她就已經做完了……

“今晚開始,我要在湖邊打地鋪。”

“姐,我和你一起吧。”

餘皓皓雙目亮晶晶的看向湖裏,他是第一次見到柳澤源的真身,早已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。

明四季看餘皓皓那模樣,用花癡這個詞都可以了。

“隨你。”

說著,明四季就回了房間裏,很快就拉出一個大床墊,又拿了個毯子,枕頭,往湖邊一鋪,真的打算就睡這裏了。

餘皓皓有樣學樣,也拉了床墊毯子,真的就在湖邊睡下了。

他們體質都異於常人,在這種地方睡覺完全不擔心感冒發燒之類的,甚至蚊蟲都不會來騷擾他們。

唯一的問題就是早上會一身露水。

不過誰在意呢。

第二天早上,明四季是被一聲聲歡呼聲吵醒的。

睜開眼一看,就見餘皓皓正在湖裏游來游去,甚至還爬到了柳澤源身上,跟個神經病似的在摸他的鱗片。

“皓皓,滾下來!”

明四季有些惡狠狠的站在岸邊,指著餘皓皓,就差破口大罵了。

餘皓皓根本不聽她的,完全沈浸在看到傳說中的神獸的真實模樣的狂喜之中,還在柳澤源身上爬上爬下。

賀東明在岸邊站著,不知道是幫哪個好。

明四季看見他之後,立馬伸手一指:“變成鳥,帶我上去!”

賀東明臉上一紅,趕緊躲到一片樹叢後把衣服脫了,乖乖變成一只又大又美的丹頂鶴,跑到了明四季面前。

明四季二話不說,抓著賀東明細長的脖子,擡腿一跨,騎了上去。

“飛到湖中間去!”

現在明四季騎老虎騎鷹騎鳥,依然駕輕就熟了。

賀東明聽話的飛了起來,一直到湖中間,就見餘皓皓已經爬到柳澤源露出水面的一顆腦袋上,正準備撫摸那根長角。

“抓他!”

一聲鶴唳,賀東明就帶著明四季沖了下去,兩只爪子一抓,一邊握住餘皓皓的一條手臂,直接就抓到了半空。

“賀東明!你居然搞我!”

餘皓皓惱怒的蹬著雙腿,卻使不上力。

宋不平看著空中的動靜,嘴角泛起了笑意,隨手拿起手機,給林奇撥了過去。

“林兄,事情進展如何了?”

“那小子最近應該沒空折騰了,以前我們懶得管他,倒是助長了他的氣焰,華夏妖聯,好歹也有七十年了,對付一個傳媒公司,還是綽綽有餘的。”

“那就好,你還是要小心一些他狗急跳墻,妖聯內部,應該有他的內應,在沒查出來之前,你要多加小心。”林奇微微皺起了眉頭,他最擔心的就是以吳穹的個性,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瘋狂的事。

“我這把老骨頭,還有什麽好擔心的,他這次險些害死澤源,我就算拼了命,也會要他血債血償的。”

“林兄,雖然我們都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,可是,為了小輩,還是要想辦法多活幾年的,四季還指望我幫她帶孩子呢,你這個做長輩的,也不能撒手不管,別太沖動,你已經不年輕了,他的手段太過陰狠,還是要多防著一些。”

“嗯,我也不是白活一百多歲的,我也想抱孫子,那邊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四季了,她只操心澤源的事情就行了。”

“放心,我看著呢,就讓他們休息一段時間吧。”

“好,保重。”

“保重。”

宋不平掛了電話,又登上了妖聯平臺。

最近的事情太多,世界各地都不斷出現二類妖被強化實驗後扔掉的情況,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殘次品,神智已經不正常,完全不可操控。

風雲動從西伯利亞回來後,被他們帶著去了靈虛宮,說明了情況後,向他們借了幾件類似風刃的武器,全部配給刀鋒組。

現在刀鋒組已經成了整個世界妖聯最受歡迎的狩獵隊伍,岳青鋒天天忙著四處獵殺那些狂化的二類妖,根本沒時間到南海來看看四季。

這樣也好。

只是,妖聯總部現在戰力有些不足,林奇還要對付吳穹,希望不要出什麽狀況才好。

魔都。

無盡傳媒頂樓,厚厚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陽光,一個人影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。

他已經維持這個姿勢一個小時了。

換回一身僧袍的古松,靜靜的坐在一張桌子前,關上了他常盯著的筆記本,只是看向陰影中看不清臉色的吳穹。

他這幾天太沈默了。

他卻一句話都沒法安慰他,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安慰的人,能安慰到他的,只有一件事情——滿足他的欲望。

而他這幾天,好像什麽欲望都沒有了。

通常就是那樣躺在沙發上,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
“古松,他們不會徹底拋棄妖聯公約對付我的,是不是?”

這是他今天說的第一句話。

“表面上是不會的,不過林奇暗地裏運作的勢力還是小心為妙。”

他們經營的各類娛樂場所,最近頻頻被曝光各種事故,或者不正當的交易,已經被查封了三分之二。

無盡傳媒最近也受到很大影響,不斷有藝人陷入醜聞,甚至連他們和一些政要私下裏的合作也被捅出來幾起。

至於那些小作坊,更是被黑了無數,這也是古松第一次意識到,妖聯的實力遠比他想象的更雄厚,或者說,林奇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簡單,這是一個老謀深算的老狐貍。

平時放任他們做,卻在暗中將他們的汙點全部收集起來,找一個契機將他們弄死。

而現在這個契機,就是他們傷了柳澤源。

西伯利亞這件事,徹底激怒了林奇,甚至沒等到最佳的時機,他就出手了,只是一擊,他們便遍體鱗傷。

“我是不是太急躁了。”

這不是一個問句,而是一個肯定句。

吳穹坐了起來,揉了揉眉角。

“想到她,看到她,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得到她,甚至失去了冷靜與謀劃。”

依然是一個肯定句,不是在對別人說,是對他自己。

“我做錯了,我的目標一開始就不應該在柳澤源身上,而是應該在她身上,我能贏得那麽多女子的心,為什麽卻在這次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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